有人说,支撑这个世界的,单纯就是一个“爱”字。我开始不信,现在相信,缘于一本书。它本身就是一首植物的赞歌,也是对于生命的礼赞。
《诗歌植物学》获得鲁迅文学奖诗歌奖,诗集共有290首诗作,涵盖了日常生活中所能见到的几乎所有植物,其中卷一主要写花草类植物;卷二主要写木本类植物;卷三主要写可食用的植物。作者臧棣运用独特的笔力,为读者展现出一片繁茂的、热带雨林般丰沛的植物学园林,也由此,表达出他对形形色色的植物和妙趣横生的大自然的赞美之情。
作者拥有着一双尖锐深邃的眼睛,和一颗洞察万物的心灵,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有着自己的见解。于是所遇皆诗,每首诗都表明人与植物密不可分,生命与植物互渗互喻。如卷一中的《灰藜简史》描写到:“死亡和饥饿同时扑向我们的影子/这些草本植物将我们周围/筑起一道茂密的生存屏障/它们凭借随处可见,以及/采撷方便,给我们带来了/一种真实的安慰就仿佛/最后关头,自然依然是可靠的。”作者用心审视植物与人类的关系,彰显植物对生命的意义。万物有灵,有情有爱,人和植物皆然。说明这个世界本就是统一的,和谐的,友爱的。
纵观诗集,作者用独到的眼光发现植物独特的美,并给予深深的热情豪放的赞美,不惜笔力,不惜文字。比如卷二中的《败叶简史》:“未来的日子里,在它现在让出的/那个黝黑的茬口上,会不断/冒出新的叶芽。它并未失败/它只是在自然的假象里/在我们的浅薄中,提前转化了/属于它自己的形象。几乎每一次/它的放弃都完美着它的永恒。”作者通过观察与想象去发现植物的美,从生命意义的高度,来深度探究植物学世界。植物如人一样,也是有轮回的。为了永生,它们会飞蛾扑火,也会像凤凰一样,为了生命的延续,涅槃重生。
随着阅读的深入,我们仿佛与作者一样热爱植物,与植物融为一体,与作者一起从日常生活中开辟出一个鲜活的植物学世界,美的世界,正如卷三《好色的蔬菜丛书》中描写的:“我爱上了种菜。我种的西红柿/表皮上透着诗歌红。所以/我并不惊异于攥紧的拳头里/握着的有时是一道彩虹/我种的小油菜泛着诗歌绿/所以,新鲜岂止是一种滋味。”生活紧随诗意,萦绕植物的本色,这大概就是我们应该要追求的生活吧。
也许,更多的时候,我们的生活并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只要拥有了一颗无微不至的心灵,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鲜活的,有生命的。正是这一切生命的存在,才有了这个神秘莫测的世界。而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才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走进自然,亲近植物,让生活充满植物的温度吧。 谢尚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