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中一句“咬得菜根,百事可做”,道出日常吃食中也可大藏乾坤。孔明珠的美食随笔集《咬得菜根香》一名便出自于此。书写美食,念起往事,生活便又添上了几分乐趣。
孔明珠的文字平易近人,对美食的描写又引人垂涎。书中的每道看似平常的美食,都寄托了孔明珠的一段回忆、一段情感。
孔明珠笔下的儿时家常,满是对于家人长辈的深深思念。在《外婆的红烧肉》一文中,孔明珠在细致描写红烧肉的家常做法以外,还介绍了她的外婆。外婆一面教着母亲制作红烧肉,一面和母亲交流起各自的心事。饭桌上,几个不懂规矩的孙辈争着抢外婆家的红烧肉,外婆也不恼,只由着他们去。“浓油赤酱、甜蜜黏汁”的红烧肉,又有谁能忍得住呢?那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也包含了外婆浓浓的爱。现在,孔明珠难再复刻出外婆的红烧肉,可外婆家红烧肉的味道和慈祥的外婆依然留在她心里,任凭时间的浪潮如何冲刷也抹不去。
孔明珠笔下的街头小吃,描绘了轻松恬适的街边时刻。《茶叶蛋情结》中,孔明珠提及:“茶叶蛋也是中国人旅行常携带的点心”,相信这壳外带着褐色网线、满是茶叶香的茶叶蛋也曾引诱过许多路人驻足,来买上一两个满足自己的肚子。《盈盈一盏小笼》一文中,孔明珠列出了优质小笼包子的五大特征:皮薄、馅丰、汁多、味鲜、形美,其中汁多最受食客关注。为避免溅出汤汁的狼狈,只需要一只调羹,把小笼包放在调羹上,吸去大半肉汤后再咀嚼。在日常生活中,这些街边小吃好像就随处可见。街边的小吃店,便是生活给予的小小幸福。
孔明珠笔下的地方特色,饱含游遍祖国大江南北的乐趣。无论是吴江清淡素雅的“水八仙”,还是泛舟太湖时在游船上吃的船菜,抑或是苏州过云楼大名鼎鼎的“独一桌”,都带着江南风味。她在一样样菜肴中嗅到了江南水乡的气息,并把这些温婉的味道完整地记在了心上。而能在孔明珠心上占据最多的,自是她的家乡乌镇。那里有赖声川爱吃的粽香稻扎肉,也有受到马云青睐的蒜香咸鱼。为了迎接游客们的到来,好客的乌镇人们又研制出不同的当家菜,辣子鱼煲、竹香土鸡、目鱼干蒸鸡……每一味都别具新鲜感,能让食客频频称赞。这便是乌镇的热情与包容。
“任你山珍海味席,难替人间菜根香。”寻常美食在孔明珠的笔下富有深情。或许饭前,你只看着餐桌上一盘盘熟悉的菜肴,还未咀嚼,便能品味出生活的滋味。这是人间真情的味道。 雷添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