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独特风景

版次:A06  2023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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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历代贤君明主,都会把解决老百姓吃饭问题当成天下头等大事来抓,所以处理国家大事叫做“调和鼎鼐”。鼎和鼐这些烹饪器具是怎样出现的?火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食具经历了怎样的变迁?食材和烹饪技法有哪些讲究?餐桌上有哪些礼仪?至味到底是什么?《至味中国:饮食文化记忆》这本书带领读者开启美食之旅,探寻这些问题的答案。

作者以考古学家的视角,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生动有趣的故事讲述了中华饮食的发展流变,包括饮食与中国远古文化、饮食器具、烹饪方式、饮茶之道、饮食掌故、岁时饮馔、饮食礼仪,作者都详其流变,一一考订,从而梳理出中华饮食文化的脉络。

《尚食》中说:“巧思制得佳肴宴,玉盘珍馐品人心。”一日三餐,其实大有学问。吃什么,关系到食材;怎么吃,牵涉到食具;吃的规矩,关乎食礼;谁来做,离不开厨师。食材的变化,反映了生产力的发展;食材的引进,又反映了不同文明的交流;食具的演进,体现了科学技术的进步;食礼的产生,是中国礼仪的发轫;厨师的出现,反映了社会专业分工的发展。

写饮食的书,不能不写食材。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的地域产不同的食材,也产生了不同的饮食习惯。中国原本只有大米和小米,小麦汉化后,中国人才开始吃用面粉做成的面条、馒头、包子、饼等。玉米、甘薯、花生、辣椒也都是食材里的“外来物”,如今成为我们餐桌上常见的食材。它们是怎样传播开的?书中自有讲述。

“冬至馄饨夏至面”“三伏烙饼摊鸡蛋”,什么节气吃什么食品。中国独特的岁时饮食文化,是留存在中国人骨血中的浪漫。据《清异录》记载,唐长安皇宫正门外大街上,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张手美家”,每到节令专卖一种传统食品,正月十五的油饭、中秋的玩月羹、重阳节的米糕、伏日的绿荷包子等,生意异常火爆。

吃,离不开食具。敦煌壁画有一副《宴饮图》,画中是青年男女对饮的场面,每个人的面前都横放着勺子和筷子。在古代,筷子被称为“箸”,主要用来把汤里的菜夹出来。筷子既是食具,其放置便有讲究。汉代的筷子崇尚竖放,到了晋唐,横向放置成了主流,但在五代至宋朝,筷子又回归竖放的姿态。筷子的放置,关乎食礼。《礼记·礼运》中说:“夫礼之初,始诸饮食。”饮食之礼是一切礼仪的基础。

作为文明古国,饮食方面自然讲究艺术,这一点从书中介绍的“鸡蛋雕卵”便可窥见一斑。鸡蛋雕卵在汉代甚至更早就已出现,到了唐代,“镂鸡子”成为寒食节的必备食物。骆宾王“刻花争脸态,写月竞眉新”,描写的就是将鸡蛋刻成各种人脸,并涂上色彩的样子。现在的高档酒店,把菜肴雕刻成各种形状,大约发端于此。

《至味中国》,究竟何为“至味”?“食无定味,适口者珍。”至味,其实并无固定的标准。在作者看来,味觉感受并不仅限于口受,不限于舌面上味蕾的感觉,大脑的感受才是更高层次的体验。

“四方食事,不如一碗人间烟火。” 博大精深的中国饮食文化,不仅是味蕾上的一点滋味,更是每个人心底抹不去的乡愁。 徐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