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宁静的夜晚,我阅读着手中的《红岩》,灯光洒在书本上,显出一片安宁。我抬起头,看到时间不早了,于是放下书,熄灯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时已是清晨,我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竟不在自己的卧室,我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大约有十几平米,屋内放着几张简陋的板床,床上的人们睡得正熟,屋里的气味潮湿又有些发霉,取代平常木门与窗户的是冰冷的铁栏门与铁窗。我微微眯了眯眼,无法辨认出这里是哪。“你醒了”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走到我面前,“新来的你是谁?”我有些不解。“我叫刘思扬。”青年笑了笑然后指向屋内另一个醒着的青年说:“这是成岗。”成岗向我点了点头。说罢,刘思扬便走开了。我望向长着苔藓的墙壁,有点呆滞:刘思扬?成岗?那这里就是《红岩》中的白公馆了?
“你们,出去放风!”一个蛮横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特务,长着一脸横肉,一边叫一边打开了铁门。我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镣走出牢房来到放风的空地。高高的围墙和电网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来,同志”刘思扬这时走来,指了指身边削瘦的老者,“这位是齐晓轩同志。”“你好。”齐晓轩说着,伸出手与我交握。
在监狱里,我和刘思扬他们一起吃半生不熟的饭,一起坚持看书,互相鼓励,半夜在床上喁喁谈心。白公馆的每个人都让我印象深刻。这么一群人,在牢狱之中仍乐观向上,在面对敌人毒辣的刑法与逼问时仍坚定不移,威武不屈。他们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还坚持工作,一次次挑战生命力与意志力的极限。
多日之后,白公馆集体越狱,我和刘思扬也一起逃离。正当我们穿行在枪林弹雨之间时,刘思扬突然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我将他扶起:“你没事吧?”“没事……”他说。可我却清楚看到一个黑洞嵌在他的胸膛,鲜血从洞中流出,将脚下的岩石染红。他又倒在地上,我叫道:“别死啊!快起来走啊!”他好像没听到,凝望着天空,嘴唇微动,一字一句的道出那句“今日鲜血洒红岩,不枉多年一红心。”
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一瞬间,枪声、叫声、混乱声淹没了我。突然,一道白光亮起,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卧室。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是那么的安宁,可谁又知道,这份安宁是多少颗红心换来的呢?我看着床边的《红岩》,正如看着梦中的刘思扬一样,微微一笑。
指导老师:谢全
淮南龙湖中学 八(6)班 胡宸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