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龙
女儿昨天跟着妈妈回老家,傍晚回来时从包里递给我四颗枣子。
枣子是邻居家树上结的,表皮呈浅黄色,咬到嘴里脆脆的,有淡淡的甜味。妻子颇带些醋意地说:你家女儿一共摘了六颗枣子,给我吃了一颗,她自己吃了一颗,留下四颗说要带回来给爸爸尝尝。
我微微一笑,轻抚着女儿的头,顿觉心里暖暖的:女儿刚过九岁的生日,真是贴心小棉袄啊。
我边把剩下的三颗枣子放到冰箱里,边说:这三颗要留着慢慢吃了,这可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啊。女儿和我击掌以示默契。
和女儿的关系处得好,还是在于平时多陪伴她。每每吃了晚饭后,我常带着女儿到小区楼下的广场玩耍。左手提着轮滑鞋,右手拿着女儿的水杯,女儿自己骑着她的滑板车。
广场不大,跟女儿同龄的小朋友不多,有轩轩、甜甜、曼曼、小贝、芊芊和茜茜。因为只是在年龄上前后差几个月,就很能玩到一起。只要有一个挑头说:现在开始玩轮滑。接下来是整齐划一地将脚上穿的运动鞋换成轮滑鞋。玩了一会后,若有一个小朋友说:轮滑玩累了,要不我们骑滑板车吧——马上,广场上,就是他们连续滑动的身影,脚下闪着亮光,跃动着欢快。
玩累了时,几个小朋友又丢下滑板车,一起跑过来央求我陪他们玩“老鼠偷油”的游戏——在广场的两边有两条弧形线条,以此为界,几个孩子跑进大圈里“偷油”时,我可以去逮,而一旦他们跑到了那两条弧形线条外,我则只能放弃“追捕”。由于是跟孩子玩,就要把握好奔跑的力度,你跑得快了,孩子就相应地跑得快,还要迈上台阶,便容易摔倒;若每一次都追得慢,孩子们便会觉得索然无味,失了兴致。我便适当地调整着步伐,将脚步迈出沉重的声音,造成“雷声大雨点小”的形势。孩子们在“逃跑”时,既凝聚了团结协作的意识,又增进了友谊。
经常一玩就是半个多小时,几个孩子在广场上奔来跑去,追得我不一会儿后背就淌了汗。我举起手示意:我累了,要歇一会儿。七个孩子一起围在我身边,伸出他们的小手,捏胳膊的捏胳膊,捶腿的捶腿,揉肩膀的揉肩膀……
电视剧《小别离》中有这么个场景:朵朵学得很苦,深夜母亲走进女儿的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光,她端详孩子的脸庞,忽然想起14年前躺在产房里,护士抱着她来给自己看的那个下午……此刻,我想对为人父母者说一句话:“有空时,多陪陪孩子。再焦虑,也不要忘了与孩子最初的相遇。”用心培育那份美好,才能期望遇见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