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我们结婚了

版次:A05  2024年0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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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娜

那年冬天,我和他的婚期临近,因为要请婚假,单位要求提供结婚证,我俩便约了一个日子去领证。

那时,我和他还不在同一座矿山,我们要从一南一北两个矿区赶到县城汇合。那天一早,我就坐在宿舍的窗前,望着外面漫天飘舞的雪花,焦急地等着下夜井的他上井。终于他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他才到更衣室,等洗完澡买点儿早饭就去赶车。我激动地出了门,因为下雪矿山去县城的车并不多,我等了足足四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大巴车姗姗来迟。

汽车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慢慢悠悠地晃着,我用手机和他一直聊着天,知道他刚洗的头发结了冰,知道他坐的车刚上了大坝……我拍了好多好多路上的雪景,只想见面时和他分享。

他在我赶到之前就已下了车,我从车窗里远远就看见站台前,他抱着一件矿区特有的军大衣站在路标指示牌下,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是拉慢了脚步,轻盈地落在他的身上,美得像是一幅画卷。此后多年,我无数次地坐车赶去他上班的矿区,总会忆起这温情的一幕,知道在车站的尽头,他还在那里一直等着我,丝丝暖意便会涌上心头。

“就知道你又穿着小短裙。”我刚从车上下来,他就一脸宠溺地摇了摇头。

“我可是套着加绒打底裤哦,很厚的。”

不管我有多么不服气,还是被他用大衣紧紧地裹着抱在了怀里,真暖和呀。

听说结婚登记办事处设在半山腰的街道里,我俩便决定步行上去。一路上,我的手一直被他握在宽大的手掌里,暖和极了。雪越下越大,我俩的头上、身上,一点一点绣上了雪白,不久便铺上了细细的一层。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我突然想起了龚自珍的这句诗,尽管在来之前他还一再地表示抱歉,没想到和我约在了雪天领证。可那一刻,我觉得这一天就是最好的日子。

到了办事处,我们才知道结婚登记需要两人合影的相片,可巧这条街道上便有一处照相馆。许是来这里拍结婚照的人多,老板熟练地拉上了红色的幕布,热情地给我们整理了头发,还指点了动作,这才将我俩笑靥如花的镜头入了照。

领到红艳艳的结婚证,工作人员带我们去隔壁的小礼堂宣誓,读着“无论贫穷富贵,永远不离不弃……”我激动得声音直打颤,而他那与我紧紧相握的手掌,也满是汗水。

领完证出来,他决定带我去庆祝一下,可一条街从这头走到那头,最后我只选了一家面馆。

“吃碗拉面寓意好,长长久久嘛。”

老板真的给我们拉了碗很长很长的面,还额外赠送了两个荷包蛋。我们吸溜着汤汁,嚼着劲道的面条,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一定也会像手中的这碗面一样有滋有味。

因为当天晚上他还要下夜井,而我第二天还要上早班,吃完面后,我俩就在县城的车站依依不舍地各自上了回矿区的车。

往返奔赴三个多小时,顶着一身雪花,只吃了一碗面,我就把自己嫁了。坐在车上,怀揣着红艳艳的结婚证,我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有些许暖流涌入心头。

一个月后,我和他在矿区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家人、朋友、工友都来了,人声鼎沸、花团锦簇、热热闹闹,可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天我俩顶着满头的雪花一起手牵着手领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才是那个冬天最美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