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峥
俗话说:“小寒大寒,准备过年。”过了大寒节气,大家便开始置办年货。孩子的新衣、春联灯笼、糖果糕点,偌大的商业街车马盈门。看着屋子里林林总总的年货,浓浓的年味扑面而来,但隐约中觉得少了些什么,凝神想来,原来是酸菜。
新年里,大鱼大肉吃腻了胃,打开酸菜桶盖,一股酸味扑鼻而来。晶莹剔透的酸菜,与五花肉结合,酸爽可口,是年夜饭里,必不可少的主食。大年三十儿的晚上,一家人围在面板前,唠着家常,包着午夜水饺。和好面后,在小面团上均匀地撒上面粉,轻轻一按。我拿起擀面杖,顺着面团中心向外侧均匀发力,转一下,擀一下,如此反复几次,中间厚两边薄的饺子皮儿就诞生了。母亲紧接着挖一勺馅儿放入饺皮儿中间,偶尔还会夹杂五毛钱硬币。然后双手沿着饺子皮儿由外而内的合拢按紧,一个精致而又紧实的饺子就完成了。在我的家乡,年三十,吃到硬币的预示着新的一年顺风顺水。一家人有说有笑,不觉累,满满一盖帘儿的饺子不一会儿就包完了。
近子时,父亲会烧一锅清水,开锅后撒上些食盐。父亲说:“这样可以防止饺子挣破。”然后再将饺子放入锅中,水沸即止。父亲轻柔地用勺子反面轻推锅底的饺子,发出“嘹嘹呖呖”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的功夫,水复沸腾。再加入少许冷水,继续翻转。这样反复煮沸三次,饺子好似中气十足的排球,各个跃跃欲试地浮在面上,喷香扑鼻。加之沸水的热气弥漫在整个厨房。此情此景,就是对幸福最好的诠释。
盛出饺子,母亲总是嘱咐我,要时不时晃动盘底,防止饺子粘连。父亲,会把他筷子下的第一个水饺,夹到我的碗里。并嘱咐我:“慢点吃,别烫着。”听罢,我的眉毛一挑,顺势向父亲做了一个鬼脸。一家三口笑得合不拢嘴。参加工作第一年的年三十儿,肚皮都要撑破了,也没有吃到加硬币的饺子,委屈得不说话。母亲看了看我,自言自语道:“饺子不够吃,我再去包几个。”说罢,就跑去厨房了。不一会,十几个饺子出锅了,母亲不容分说地把一半放在我的碗里,另一半和父亲分了。我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饺子,只听“嘎吱”一声,我也吃到带硬币的水饺了。瞬间,笑出声来。母亲立即接口说:“好饭不怕晚,看吧,福气一直都在。”
饺子作为中国传统饮食,借“交子”的谐音,取“更岁交子”之意,寓意吉祥。其实,在我看来,一家人平安喜乐的在一起过新年,无论吃什么都是顺遂吉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