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豆”,你会想到什么?一种粮食还是一颗种子?其实在古时,最初的“豆”并不是指食物的名称。5月24日,淮河早报、淮南网记者在淮南市博物馆内看到一件名为“战国双附耳铜豆”的器物,此“豆”非彼豆,它是盛放食物的容器,也是礼器。
市博物馆副馆长吴琳告诉淮河早报、淮南网记者,这件2000多年前的“战国双附耳铜豆”高25.6厘米,口径14.2厘米,底径11.4厘米,重2200克。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素面高柄豆”,说其“素面”,顾名思义,也就是器物上面没有铭文和纹饰,但是它形制标准,样式精美,青铜料的合金成分配比十分科学,器表微泛光泽,脱模后的打磨非常考究,通体不见粗糙的范痕,浑然天成。
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楚国,曾问鼎中原,雄霸一方。公元前241年,楚考烈王为避强秦而迁都寿春,历经楚考烈王、楚幽王、楚哀王、楚王负刍四王,直至18年后被秦所灭。
吴琳介绍,这件器物1937年出土于谢家集区杨公镇双庙村的楚幽王熊悍之墓,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李三孤堆墓。1923年,当地农民在附近农田耕作的过程中,偶然发现有鼎、壶、镐与带钩、镜、车马饰具等一些青铜器,由此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楚幽王墓的发现,拉开了楚文化研究的序幕,据不完全统计,墓中共出土各类文物4000余件,其中以青铜器为主,人们比较熟知的有楚大鼎、集脰太子鼎、铸客升鼎等,出土文物中有部分收藏在了安徽楚文化博物馆和淮南市博物馆中,其中一件便是这“战国双附耳铜豆”。
人们都知道,鼎是用来烹饪或盛放肉食的器具,而簋则用来盛饭食,如装黍栗粮食等,后来它们被用作礼器,来彰显身份和地位,在祭祀、宴飨、随葬中都有着严格的使用规定,不得逾越。而豆的使用则更加宽松广泛一些,古时称豆为“菹醢器”,菹就是咸菜,醢就是肉酱,因此它就是用来盛放咸菜和肉酱等调味品的一种盛食器。
观察这件“战国双附耳铜豆”可发现,豆柄很高,形如高脚盘,古文字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小篆中“豆”如其形,一足、一柄、一盘、一盖,说明它是典型的象形文字。古时席地而坐很有讲究,《礼记·曲礼》记载:“虚坐尽后,食坐尽前。坐必安,执尔颜。”意思是,不吃饭的时候,要尽量往席后坐,吃饭时要尽量往席前坐。坐时要安稳,不要前后左右晃动,要保持安静严肃。席地而坐也就衍生出许多具有特点的生活器具,豆摆于身侧盛放食品,高柄的特点也就刚好方便人们拿取食物。
吴琳表示,豆的出现可以追溯至商代晚期,到春秋战国时期一度盛行。早期的豆用来盛放食物,是贵族们宴饮时经常使用的盛器之一,到春秋战国时期,青铜豆成为重要的礼器,与鼎、敦、壶等配套使用,甚至出现“无豆不成礼”的说法,楚幽王墓中出土的鼎与豆或许也印证了这一说法。
楚国墓葬出土的文物中,青铜器尤其受到人们的关注,据资料记载,楚国青铜器在每个时期呈现的风格不太一样,有着明显的演变过程,从早期模仿中原风格到后期逐渐形成地方风格,最后展现出楚人独有的审美和艺术特色,这一件精美考究的“战国双附耳铜豆”,也恰恰体现了楚国晚期工匠们高超的铸造工艺和特别的铸造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