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安顺
这个季节,田野金黄。一天清晨,我站在麦田边,太阳红彤彤的,格外动人。麦田一望无际,那金黄的麦子成熟了,我内心亢奋,充满激情,因为我看见了麦浪轻波荡漾,闻到了麦子的香味。
我的嗅觉是实实在在的,一如金色的连片麦浪,随风起伏,是真实的情境。那麦香与辛勤耕种的农人相守,弥漫着丰收的诗情画意。我感觉到,那些农人的笑脸上,荡漾起了慰藉神情。他们在抢收麦子,在炽热的阳光下,那辛勤的汗水,那马不停蹄的身影,构成了麦田里最热闹的景象。那场面,让我的身心跟着舒展起来。
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农站在麦浪里,摸几下麦穗后对我说:“摸摸看看,我就知道能不能收割了。”我相信,这种信心来自其丰富的农耕经验和生活阅历。在麦浪里,我把老农递来的一把清香的麦粒,用双手搓来搓去,将手心的麦粒轻轻一吹,麦皮纷飞,我再把干净的麦粒塞进嘴里,几经咀嚼,那浓郁的麦香便浸染身心。我对麦浪的最初体验就是麦子的味道,吃在嘴里,香味沁人心脾,身心像跟着飞翔起来。
我常想,那麦浪的味道,贯穿了麦子整个的生长过程,麦子拔节、抽穗、扬花、灌浆都有不同的气息、不同的味道。比如那拔节中的麦浪,是悠闲的,如一个少年眉开眼笑,眉清目秀,有青涩的芳香;那抽穗时的麦浪,则充满了激情,有种踌躇满志、成熟在望的气息;到了扬花之时,那是深情在传送,有梦幻般的美妙;麦子灌浆了,就要成熟了,香气浸染田间,麦浪意气飞扬,充满丰收的气息。
与花香不同,麦浪里的香,是泥土的气息、庄稼的风情。我多想随着麦浪翻卷起舞,在希望的田野上,与紧贴泥土的乡情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