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黄 杏香

版次:A05  2024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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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 喜

每年端午节前,淮河两岸的麦子就成熟了,站在高处望去,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簇拥着波光粼粼的淮河蜿蜒流向天边,在碧蓝晴空的映衬下,仿佛一幅洋溢着丰收喜悦的油画,美不胜收。

我的故乡是淮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记忆中,童年初夏,我总是和小伙伴们在广阔的麦田里奔跑、嬉戏。麦收时节,学校给我们放假,让我们回家帮大人收麦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农民种庄稼,靠的是天,特别是麦收那几天,如果天公不作美,连着下几天雨,庄户人家的动作慢了点儿,辛辛苦苦种下的麦子毁在田里,下半年的生活都要成问题了。

麦收时节,一大早,村庄就“空”了,家家都在田间劳作。早晨天气凉快,多割一把是一把。我家也不例外。天麻麻亮,父母就带着姐姐下地干活去了。我年纪虽小,却也不能偷懒,早早起床,依着母亲的吩咐,扫地、挑水、喂鸡、煮饭、割猪草,然后到田间送饭。灿烂阳光下,父母和姐姐戴着草帽、弯着腰,一把一把割下成熟的麦子。我喊了几声,他们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镰刀。越到正午天气越热,火辣辣的太阳烤得人皮肤发烫。地里的人少了,一个上午的劳累需要趁着中午缓解一下,等到下午太阳不那么毒辣的时候,再带上镰刀和草帽下地。那时候没有机器,手动割麦的速度慢,一个村的人相互帮助——谁家麦子熟得早,大家就去帮忙;谁家麦子熟得晚,提早收完的人再去他家帮忙。

在我印象中,下午割麦比上午有意思,一个原因是经过一天的劳动,大家的精神不那么紧张了;另一个原因是有小商小贩推着自行车到地头卖冰棒、香瓜。再“抠门”的大人也会买些犒劳犒劳孩子。父亲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钢镚儿递给我,我一把接过、连蹦带跳地跑到小贩的自行车前,再高举着冰棒欢天喜地跑回父母身边。父亲和母亲坐在田埂上,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菊花,身后是金黄的麦丛,姐姐蹲在一旁捉蚂蚱。

收完麦子,朴素的小村庄像是穿上了一件华丽的黄衣裳,家家户户把麦子摊开在空地上晒。来往的车辆、行人、拖拉机都小心翼翼的。身强力壮的劳力,手握木锨,高高地扬起麦子,微风吹过,麦粒落在原地,灰尘、碎叶、细沙落到一边。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麦子散发出的香味儿,在整个村庄弥漫开来,小孩子们开心嚷嚷着:要吃“新麦子面蒸馍”了。

麦秸秆也是有用的。人们用铁叉把麦秸秆归拢起来,堆在家门口,以供烧火做饭用。胖乎乎的麦秸秆堆,更是成了孩子们的乐园。

我家门口晒麦子的空地上有一棵杏树,杏树旁边是水塘,黄昏时分,清凉的晚风从水塘那边吹来,水塘里的青蛙也唱起了歌。小小的我,摆好饭桌、碗筷,点上熏蚊草,看着火烧云,坐在方凳上等父母和姐姐回来吃饭。那是幸福的等待。

“麦黄杏,甜又香”,麦子黄了,杏儿也熟了,饱满、圆润的杏子挂在枝头,娇黄中透着红晕,仿佛羞红了脸蛋儿,真好看。成熟的杏子散发出阵阵好闻的香味儿,我坐在树下,沉浸在杏香中,美得好像在做梦。晚风把熟透的杏子从枝头吹落,我赶紧跑过去捡起来,放在碗里。熟透的杏子软软的,表面泛出红晕,甜香四溢,引得我一个劲儿咽口水。我拼命忍着,等父母和姐姐回来一起分享这美味。那年月,一颗红杏能让我们寡淡的嘴巴甜润上好几天呢!

记忆中,麦子收完后,我家门口杏树上的杏子也就完全成熟了,累累硕果压弯了枝条,引来了小鸟也引来了孩子们。从紧张麦收中轻松下来的父亲怀着愉快的心情取出竹竿、布单,给我们打杏子吃。我和姐姐抢着把布单铺在杏树下,随着父亲竹竿地起落,红红的杏子纷纷落下,不一会儿就铺满布单,左邻右舍都能分到一捧杏子尝鲜。

麦子黄,杏儿香,童年的记忆永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