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如歌

版次:A05  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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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满元

作为在那个名叫黄泥巴塘的小山村、土生土长了二十年的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我对鸡鸣的关注程度,甚至超过了对我自己。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盯着趴在鸡窝下蛋的老母鸡。等它下蛋后一离开窝,自夸似地叫着“个个大,个个大……”时,我便迅速冲过去将鸡蛋拾起,然后双手捧着跑回屋交给脸上堆满笑容的母亲。现在想起来,若说我是母亲眼里不断拔节的希望,那么我就好比立起来的“1”,而每一个鸡蛋都是那“1”后面依次排列的“0”。在那个村民们还依旧过着自给自足生活的年代,食盐、煤油、酱油等日常生活必需品,几乎都是靠那些平时舍不得吃而节省下来的鸡蛋到供销社换回来的,包括后来我上学时的学费、书本费等。难怪母亲戏说“母鸡屁股是我们家开的银行”。在如今的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生动形象的比喻!而那“个个大”的叫声,无疑也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赞美曲,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交响乐中最朴实、最精彩、最感人,因而也最难忘的部分。

上小学时,就熟悉高玉宝《半夜鸡叫》里写的故事。后来不断观察,加上听到大人们的经验之谈,便知道头遍鸡鸣在丑时,即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这就不难理解,当年父亲、大哥要起早到数十里之外的邻县镇上去赶集,好卖掉家里老母猪下的小猪仔时,一听到鸡鸣就起床——那时家贫,无钟表等计时器。原来,鸡鸣还可当钟表来用。只是那鸡鸣刀片一样将黑夜划出一道道缝隙,黎明便汁液般从中不断渗出,最终汪洋恣肆成一片白花花、亮晶晶的海洋。

我现在的脑海里,还常浮现一幅美感十足的画面:清晨,一只爬上桃树枝的金灿灿的大公鸡,昂首挺胸,英姿飒爽,对着冉冉升起的旭日,引颈长鸣,给小山村带来无限的温暖和温馨。那棵有雄鸡登临的桃树,仿佛也成了小山村的中心,实有画龙点睛之功效——它似乎要带着整个小山村一起飞升。

公鸡和母鸡的相互唱和,把人间的烟火味演绎得酣畅淋漓。只是村民们养鸡的“功利性”很强,下蛋的母鸡常常能养成寿命长达数年的老母鸡。可公鸡却没那么幸运。除了一两只长得高大帅气的,留作种鸡;或者是家中老人年岁已高,也会按乡村传统习俗,多养一两只以备替老人办后事时当祭品用。其余的公鸡都会在冬至前后被宰杀,好腌制起来供过年时享用。故小山村鸡鸣最盛时是在秋末冬初。这一时期的鸡鸣,常像盛夏期间的荷花一样争先恐后盛放。那时,当年的小公鸡也纷纷长成大公鸡,且年轻气盛,动辄叫个不停。其状极似刚学会下棋的人,总想找人对弈。它们替小山村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气氛。而且它们经不起挑逗——我小时候就经常捏着鼻子学公鸡长鸣,马上就有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跟着鹦鹉学舌起来。且屡试不爽,真的叫人忍俊不禁。

后来书读多了,特别是爱上古诗词后,才发现有关鸡鸣的古诗词俯拾即是。从《诗经》中的“风雨潇潇,鸡鸣胶胶”,到唐朝温庭筠《南山早行》中的“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从金末元初元好问的《江城子》中的“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到清代纳兰性德《菩萨蛮》中的“荒鸡再咽天难晓,星榆落尽秋将老”。关于鸡鸣的古诗词可谓源远流长,灿若星辰。可以说,鸡鸣是昔日老百姓日常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鸡鸣与犬吠是一对活力四射的强劲翅膀,带领着一个又一个古朴村庄,把漫漫时空飞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