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印象

版次:A05  2024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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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满元

也许是童年、少年时期,在一个不通电的小山村,看到的黑暗夜色太多的缘故,我从小便对灯火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渴望和热爱。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故乡,实属穷乡僻壤。村民们靠点煤油灯照明。可煤油要凭票定量供应。本来就恨不得将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村民们,能不点灯就不点灯。他们基本上还是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式的传统农耕生活。

记得每当夕阳西下,我总喜欢坐在村口的石墩上,与夕阳对视良久。那种相互眷恋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一丝莫名的感动。我深知,夕阳与黄昏说再见后,留给我的将是暗夜的身影。而那时村庄里亮起的为数不多的灯火,虽胆怯却仍鼓起勇气,开口向不可一世的夜说“不”。可以说,那每一盏灯火,都是安在夜的厚墙上的一扇窗户。他们有时和屋顶上的亮瓦配合默契,竭尽全力地为被黑暗包围的村民们送来尽可能多的光明。正是他们的努力,让年幼的我,看到了虚张声势的黑夜的心虚,也让我自幼树立了向往并追求光明的信心。

那时的我,也许还不太懂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理。但正如我在1993年出版的处女诗集《众星望月》后记中所言:“正是由于阳光的洗礼和煤油灯的指点,我终于取得在全校文科班中名列前茅的成绩。”我也因此顺理成章地通过当年高考,由盛产草木、庄稼和乡音的小山村,来到了盛产灯火的人间天堂苏州。

当我从一眼望不到头的繁华的人民路,看那连续不断的路灯释放出的耀眼光芒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落脚黄昏时分,缝纫机般将白昼和黑夜连为一体的细密针脚。而由白昼和黑夜这两块上佳布料缝制而成的大氅,披在时光身上,竟是如此美丽、潇洒。

当我于夜间首次来到苏州著名商业街观前街时,只见这里是真正的“火树银花不夜天”。灯火闪烁,游人如织。各类商品,尤其是丝织品,琳琅满目。可以说,这里的灯火,完全模糊了白昼与夜晚的界限,甚至夜晚比白昼更像白昼。而黑暗只能悻悻地退到远处,仔细打量着这里的热闹与亮堂。至于“江枫渔火对愁眠”里的渔火,大概也只能小心地在历史深处偷偷闪烁。这与我儿时黑灯瞎火的故乡,形成了格外鲜明的对比——即使有那么几盏微弱的灯光,也被盛气凌人的黑夜欺负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只有在我赶早去上学的冬日,母亲给我做饭时不得不点亮的油灯和那舌头般舔来舔去的灶火,才敢壮着胆子,向前来接应的黎明袒露心声,并时不时赢得几声鸡啼的同情。

如今,经常出没大城市的我发现,即使在白天,灯火也具有俯拾即是的生长机遇。如保护学生视力的大中小学教室、人来人往的地下商场、采光条件较差的各类办公场所等,白天都靠灯火来照明。尤其是阴暗天气较多、白昼又短的冬日,灯火更是日以继夜又夜以继日地忘我奉献着。仿佛是在用自己的一颗颗乐于助人的红心,去帮助力不从心的日月派送光明。那些灯火就像走街串巷、马不停蹄的快递小哥,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其帮忙的大街小巷。

如是乎,就像庄稼离不开种子一样,人们也离不开灯火。灯火也就成了白天和夜晚都能听得懂的语言。也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市场上,流通性能最好的金币和银元。这样想时,我似乎听到了它们相互撞击时发出的脆响,给我带来十足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