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峰
关于烟火气,词典的解释之一是指烧煮食物的气味;之二是指尘俗习气。老实说,大凡为人,立于尘世之间,食五谷杂粮,是难以免俗的,而我这里要说的烟火气,是凡俗的却颇有温暖人生的质地。
首先,我会想到房子,如果少了烟火气,它就只能是建筑空间,而无法拥有家的含义。真正的家,是充满烟火气的,那里有饭菜香,有属于家人的亲切气息。
到了黄昏,柔和的阳光打在墙壁上,墙上的树影随夕照里的炊烟一起摆动,勾画出美轮美奂的画面。一家人坐在房子里吃喝谈笑,其乐融融。
夜晚,路上行人渐少,有些许冷清,但依然有人一身烟火气地忙碌在街头巷尾。那冒着烟火气息的,是开着门的小卖部,亮着灯的小吃店,色泽缤纷的水果摊……有人坐在灯光下、饭桌旁聊见闻,聊家常,言语间,有满满的烟火气息在流淌。可以说,烟火气最能触动的,是一颗敏感的世俗的心,是一个人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柔软。
人活着的乐趣究竟是什么?也许是不断地挑战自己、超越自己;也许是期望获得他人认可;也许是可以和别人分享思想和物质的快乐,但烟火气一定会置于其中,不可或缺。人与人之间,从认识时的相互存疑,磨合时的相互碰撞,有了故事时的津津乐道,彼此信任时的惺惺相惜,一身上下透露出说不尽的烟火气,才让人与人之间有了暖意,有了无与伦比的人生乐趣。
有人说过,人类的一切行为,最终都会归结于情感,而在我看来,情感一定有着浓厚的烟火气息。这烟火气息如蒸腾一室的饭菜香,是畅通在心与心之间的景观,饱含着人情世态的冷暖。从某种意义上说,烟火气沾着泥土、冒着热气、带着露珠。
只是,现代生活——让数据忙碌起来的生活,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流是越来越少了,难免多了些疏离感,少了些烟火气。人们渴望相互之间能理解,但又不再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但无论如何,烟火气依然弥漫在我们的生活中,让我们有了爱,有了无尽的牵挂,有了为之奋斗的动力,让我们足以真切实在地体验生命的美好,体验烟火尘世的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