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成聚
说到中秋,自然要提到月饼。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月饼实在是一种奢侈的食品,只有过节了才能吃上一次。中秋节前两天,俺娘把月饼买回家,我就眼巴巴地瞅着,馋得直流口水。开吃时,一块月饼还要被分成4小块,有时候咽得太急,吃完后竟忘了月饼的味道。
那时的月饼,多是五仁馅,杏仁、核桃仁、花生仁、芝麻仁和瓜子仁炒熟后去皮、压成碎丁,最后加入白糖调制而成。袁枚曾在他的《随园食单》上写道:“酥皮月饼,以松仁、核桃仁、瓜子仁和冰糖、猪油作馅,食之不觉甜而香松柔腻,迥异寻常。”
四十年前,我在农行潘集营业所工作。离家50多公里,交通极为不便,每回一次家,要转4次车。那年的秋天,晚上我和同事一起去小集市买小吃,看到有卖月饼的,才想起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啊。手里拿着月饼,我俩摇头晃脑地背起了唐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在这一生中,我必定会走过很多地方,遇到一些人,告别一些人,然后再遇见一些人。其实就是这样,在不断的相遇和离别中,我们渐渐成长起来。离别与孤独,也是人生重要的一课。我曾经在书上看过,说蒙古人在中秋夜爱做“追月”的游戏:人们跨上骏马,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奔驰在草原上。他们放马向西奔驰,一路上,不管不顾所遇的美景,遇见的人还来不及告别便已远去。不到月亮西下,他们“追月”不止。也许,我可以做一个“执着的蒙古骑手”。想到这里,便豁然开朗了。嘴里的月饼馅已化开,连心都不由得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