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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长江
一夜微凉,摇落了三伏酷暑。蓦然回首,季节的高处,白露携着秋意款款而来。
这个时候,母亲早已将全家人的被褥拆洗完毕。这也是出伏前的一项大工程,先洗净晒好再收敛到屋里,如果遇到开了口子或者破洞的被里和褥面,她就找来相似的布料一针一针地缝补好,用米汤再浆洗一遍。晾干后,从水缸里舀上一瓢凉水,一口一口均匀地喷洒在上面,那些硬邦邦的被里和褥面,顿时变得湿润和柔软起来。母亲把它们团在一起,用一块干净的包裹皮紧紧地包住,闷一会儿,打开再叠整齐,四四方方的,正好和屋地下那块捶被石一样大小。父亲从箱子里拿出那两只油光锃亮的棒槌,递给了母亲,老屋内就响起了“咣咣咣”的捶被声。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仿佛在演奏一曲独特的打击乐。
张晓峰
我出生在上世纪70年代初,小时候,乡下几乎没有什么娱乐项目。回想起来,我的童年竟然大部分时间是在秋千上度过的。
秋千这种游戏最简单,在两棵树中间拴条绳子就行了。那时候的乡下,到处是空地,空地上野生着各种各样的树。要找两棵树杈低的树,绳子绑得牢靠。最好是柿树,阔大的叶子把阳光都遮蔽住了,从早到晚都是凉快的。一个人荡,自得其乐,悠然自在;两个人轮换着荡,你推我一把,我蹬你一下,惊险刺激;一群孩子玩,气氛更热烈,两两结成对子,看谁飞得更高,荡得更远。也出过意外,绑在树上的绳结松动了,或者绳子磨断了,人一下子飞出去,磕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第二天,头上打着绷带,仍然禁不住诱惑,又提心吊胆地上了秋千。那么长的日子,那么多的空闲,不荡秋千,我们干什么呢?
刘 强
童年的秋晨,我常常跟随母亲去地里摘豌豆。田野里氤氲着蒙蒙雾气,露水温柔地依附在花瓣与叶片上,像是为秋天穿上一件透明的薄衫。豆棵深处,露水无声地润泽着豌豆荚,仿佛在为这丰收的果实保鲜。
轻轻触碰,露水便沿枝茎涓涓往下流,形成一链晶莹剔透的宝石。即便被叶尖刺破,生成明亮的泪珠,也会用清澈的眸子深情凝视着大地,打量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晨曦映照在露珠上,闪耀着绚丽的光芒,为秋天增添一份诗情画意。